【当人们不知道改变会带来什么的时候,往往不愿意放弃现有的东西,改变即意味着失去。】
书里形容这个阶段的患者像是仓鼠跑轮,直到真正意识到自己需要改变。
围观的人觉得荒谬可笑,这难道不是无用功吗,当事人却是在这一遍遍重复的过程中,突破极限,摸到光亮。
夏倦书忽然理解了她自毁琵琶的行为,心理治疗愈加深入,阮思歌反叛的心会愈加强烈,一遍遍疗愈的过程会颠覆她过往的自我认知,不知会将她拖到哪里去。
而那个地方,很显然,是她最不想去的。
这时逃避会一点点滋生,实物表现便是用工具一下下砸向面板,磨掉弦,也会装作已经吃掉食物然后私下偷偷抠吐出来。
犹豫阶段过后的准备则是最难受的,是要生生戒断瘾。
他看得太认真,连餐点好了都没发现,阮思歌听到声音后轻敲了下桌子,“你怎么了?”
夏倦书如梦初醒,猛地抬起头,如墨的瞳仁,被泼了水一般,淡了不少,他忙起身拿起手机走向柜台,“我去拿。”
阮思歌留心看了那本书几眼,夏倦书很快端着东西回来了,拿起热燕麦奶放到她面前。
“谢谢。”
阮思歌端起轻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却见夏倦书正盯着自己看,摸了摸自己的脸,极明显的颧骨,她忍不住笑,“怎么?我瘦的很厉害吗?”
夏倦书摇头,端起喝了口拿铁,“不是,就突然觉得人生在世应该活得恣意一点。”
阮思歌想到圈内的传闻,心想身为弦记的主人,他基本已经成了放肆随意的代表,不由得反问,“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吗?”
“作为夏倦书来说,确实是的。”
夏倦书作为弦记的主人,一直以来行事确实乖张神秘,一来他疲于应付各类人际关系,二来这层身份神秘反而更有利于生意的开展,闻言低头,轻叹了口气,“刨去这层身份,我藏在阴影下足够久了。”
那种怪异的熟悉感又来了,阮思歌忙问道:“在修琵琶之前,我们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