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林若漪也把张萍女士给拉了过来,算上周钰,这就是四个女人,那叫一台大戏。
除了林若漪,大家都是讲白华方言,那叫一个毫无隔阂。
絮絮叨叨,叽叽喳喳。
能从早餐吃什么到刚才吃了什么,喝什么饮料,再到羊城那边的年味怎么怎么样,简直是事无巨细。
周宽、周远初、林国福都插不上嘴。
像是张萍、陈文茵这俩当家长的,自是免不了提到周宽跟林若漪俩。
都是嘻嘻哈哈、乐见其成。
一句话:就差互相喊亲家了。
最后,张萍又特地说了两句:“本来年前我们是想回一趟白华,顺便想跟你们坐一坐,被一些事情耽误了,后来老林又说这个节点不太适合回白华了,实在是得请你们见谅。”
“白华天气有点冷,小宽又说让若漪别回去挨冻,就她也没回去。”
“等明年天气暖和一点点,再抽空坐一坐,你们看怎么样?”
陈文茵连道:“这样这样,等明年四五月,我跟我们家老周去一趟羊城,我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倒是说今年冬天白华确实冷,还是干冷干冷的那种,周宽做得对。”
“……”
这就算是非正式约定了明年双方家长见个面,坐一坐。
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是要快进到订婚了。
周宽听着就很是挠头。
“我这……有点太拖沓了。”
“早知道就不该这么早回来。”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在意那么多的细节,等回羊城,立马快进到跟憨憨表白。”
“可能……憨憨都不知道我还有这想法吧?”
“……”
这通电话,周宽也没捞着跟林若漪多说两句的机会。
倒也无所谓。
反正憨憨最中意在接起电话那一秒种里,安静喊一声周宽的名字。
絮絮叨叨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结束后,电视上春晚也到了比较高潮的部分。
只不过一家四口的心思都不在电视机上。
陈文茵意犹未尽的讲说:“也没多跟若漪多说几句,那么乖巧漂亮的孩子,也不知道周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哦。”
“打眼我就喜欢那个小姑娘。”
“周钰宝,你跟若漪见得多,快跟我讲讲。”
周钰同样很是配合:“她是见过最用心的小姑娘,只有十八岁,真的很懂事。”
“要是照我说,周宽挣的第一个百万工作量几乎都是她完成的,周宽只是提出了个方向。”
“至于现在,听说还当了周宽的助理?”
“工作上的帮助就不说了,生活上张阿姨一直说是周宽在照顾小林,我倒是觉得现在是小林照顾周宽比较多。”
“跟他们吃过的每一次饭都有这样的感受。”
“老弟啊,你就偷着乐吧。”
周宽笑得很欣然:“那是肯定的。”
又说:“多夸点,我爱听这个。”
周钰:“……”
陈文茵:“……”
“……”
跟往年一样,守岁到十一点就都各自回房准备睡觉。
周宽却没什么睡意,看着自己房间里有点杂乱的高中课本、七样八样,左右一寻思,他干脆动手整理起来。
顶多是农历二月这栋老屋就会被拆掉,到时候家里可能不太会重视一些七样八样,周宽先归拢打个包。
“啧……这么厚的草稿纸啊。”
“……”
不多时,周宽忽然顿住,略有感慨:“咦……原来没丢啊。”
接着很是笃定的自语:“显然这是命里有你!”
从一沓杂七八的课本中,周宽拿起被压住的纸飞机,这是林若漪在高考结束当天下午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用普通的白色书写纸折叠出来的简易飞机。
感谢他的关照,祝他毕业快乐。
周宽看了两眼,忽然顿住目光,接着将纸飞机扬起来放在灯光下映照着,然后迅速把纸飞机拆了开来。
果然,上面有两行娟秀的文字。
“……”
…………
大年三十,你在羊城,我在白华嘉鱼桥。
嘉鱼桥的冷风很轻易的吹到了羊城,平凡的我们在彼此生命中的每一刻熠熠生辉、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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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