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板着脸,问:“她又如何了?”
云涟县主扑在地上,是真真伤心了:“学个规矩,她砸了我两对白瓷双耳花瓶、三套珐琅彩描金茶具、五把金丝楠木镶玉椅、六支青玉尺、还有那沉香木打造的储物架、八幅双面绣云母屏风。正厅连一块完好的地砖都没了,牌匾上薄金大字都被她抠下来了……那是我半辈子的积蓄,我娘家的陪嫁也在里头。”
老太太惊得站起来:“你没让人拦着?”
云涟县主哭得手都在抖:“拦了,拦不住啊,她一屁股能把凳子坐得粉碎,两个指头把这么厚的茶杯给碾没了。那储物架就是被她一脚踢成两半的,我贴身的婢女上去拉她被她丢到横梁上,现在还没下来呢。”
老太太吓得后退半步,老眼闪烁:“…现在还,还没下来?”
云涟县主点头,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好的揽什么教导的责任,人没教训到,半辈子的积蓄都被砸了,偏生还挑不出她的错处。
她哭着道:“娘,儿媳妇无能,您还是把人领过来亲自教导吧。”
老太太面皮抖了抖,看了眼她满屋子喜爱的瓷器,当即推辞:“我年纪大了,要是能教导何必让你来。”
云涟县主不死心:“她是大房的媳妇,又是世子妃,委实轮不到我来教导啊。娘啊,不是儿媳妇不尽力,实在是教不了啊。您是太后表姐,又是家里最大的长辈,她到了您这应该会安分一些。”
老太太连连摇头,开始甩锅:“我精神头不行……哎呦,头有些疼。”她捂着头在婢女的搀扶下躺倒软榻上装死,小声道:“要不你把人领导老大媳妇那。”
“大嫂那么维护她,去大房还学什么规矩。”被砸了东西的云涟县主老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