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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驰奇见着要忍着不笑出声。这些人,用百般手段贪污受贿,以至于古董字画的价格都被炒高到原先的两倍。为了那些钱,更是盘剥逼杀,无所不作。现在义愤填膺地说些之乎者也。

他不一样,他身为这些人财宝流转的中间人,把一些灰色的钱财洗成白色钱财的中间人物。

他知道自己,手握一份长长长的名单,心也像是这些名单用的墨水一样黑。

他不掩盖自己的野心与贪婪,也不遮掩自己的铜臭味。相比之下,他的嫡姐柳妃,在宫中的一亩三分地待多了,还真心实意地想着投靠安平公主,洗手不干。

理由甚至很可笑,一说她收买送给陛下的内侍被安平公主的人策反,二说跟着安平公主的若城郡主都敢带着安乐公主日日叩问太后娘娘安勤宫之事,这意味着安平公主很厉害,柳家最好还是投靠她。

想什么呢?柳驰奇思索间,不免面露厉色。安平公主差就差在只是个公主,蹦跶地越高,摔得越狠。

或许有不少人会因为安平公主的果决追随她,但只有果决完全不够,这些人只能成为安平公主的陪葬而已。

柳驰奇看着眼前的人,缓缓露出笑。不用太后说,他也明白——

不管眼前这些人是议减还是官当,按大燕律坐赃罪,最高只是关押三年。他们如今只是被惯坏了,三年都不愿意待。

只有柳家,士农工商居于末,牵扯了这么多人,凭依这些人得到富甲天下的财产,却又岌岌可危,像一棵随时可能倒下的枯树。

他特地把其中性格比较冲动的人请来,让他们议论。人多了,办法就总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