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光没有理会。
她走到牧怀之身侧,张开手臂拥住他,双手在牧怀之身上摸索着,按压过一片又一片潮漉的锦缎,最后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肩膀。
陆齐光闭上眼,将侧脸贴上他发间。
他的发仍是湿的,带着寒凉的水汽,她仿佛拥抱着一座湖。
“冷不冷?”她柔声问。
牧怀之轻轻地笑了一声:“不冷。”
陆齐光的眼眶慢慢泛了红:“你就会骗我。”
看见衣衫半湿、跪于中庭的牧怀之,陆齐光已经知晓他这两日不见踪影的原因。
她怎会忘了呢?万万不该忘记的。
牧怀之的父亲——镇国公牧破虏,曾在帝后与她的面前,半真半假地做过保证:无论是谁做长乐公主的驸马,那个人都定不可能是牧怀之。
早在二人心意萌芽之初,牧破虏就曾明里暗里地表达过自己的态度。
那时的她对此有所察觉,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被与牧怀之共度朝夕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才毫无防备地让他独自向牧破虏提起此事,为他招致了如今的皮肉之苦。
他杳无音讯的这两日,料想都是跪在这里。
昨夜,又才下过一场雨。
——怀之,在你年少时,他是不是也这样对你?
陆齐光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而是藏在心里,不愿再去揭开他从前的伤疤。
她依偎着牧怀之,手指在他眉峰攀爬而过,像要摘去挂在其上的雨露:“镇国公现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