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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料到牧破虏会提前回来。

“嗯。”牧破虏应声,却不曾让牧怀之起身。

镇国公从来不是慈父。岁月在他眼角眉梢刻下纹路,见证他曾经的丰功伟业,也藏起他的心事,总叫牧怀之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与安排。

他注视着跪地的长子:“有话要说?”

牧怀之惊诧地抬起头。

他只想自己平素在凉州戍边,很少回家,又有儿时弃笔从戎的经历,难免与牧破虏存在些许隔阂。此前,牧破虏基本不会过问他的事,今日是怎么了?

西厢房的烛灯仍在摇曳。

牧怀之以为,牧破虏是回府后看见西厢房藏书损毁,需要他给个解释,便试探似地提道:“西厢房内的书籍被毁,还请父亲……”

“不是这件事。”

牧破虏打断了牧怀之的话。

他低头看着牧怀之:“看来你是要我亲自向长乐公主讨教?”

牧怀之闻言,突然明白了父亲话里话外的意思——应是牧破虏行程提前、率先回到府中,将方才他与陆齐光那番对话全都听了去。

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本来也要同牧破虏禀报,眼下遭遇提问,自然没有隐瞒的意思。

牧怀之低颌,恭敬道:“父亲,长乐公主与我情投意合、心意相通,恳请……”

牧破虏又一次打断了他:“起来说话。”

牧怀之沉默了片刻,缓缓站起身,心头涌上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