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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口吻仍和从前一样温柔:“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哭。”

这温柔像一滴水,滴进陆齐光满盈的心潮。

她所有的情绪, 霎时都释放出来。

“鹿鸣宴是居正卿叫我来的,可我、我不是故意要同他独处,也不是故意不同你说这件事。”她抽噎着,“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我只是忘了,我真的是忘了。”

许是自知这个理由毫无说服力,她越发焦急,收紧了环住牧怀之腰间的双臂。

她怕牧怀之会推开她,就此不理她、离她而去。

可牧怀之并没有这样做。

他只是越发用力地搂紧她,好像两人的温存也能就此刻入骨血。他的脸颊带着一点凉,贴在陆齐光的发间,轻轻地蹭着。

好像在确认彼此的真实。

陆齐光茫然了。

她已经目睹牧怀之的盛怒与冷傲,并准备迎接他的怒火。可他对着她,只是层层剥掉了自己的外壳,暴露出彷徨无措的内里和深深的眷恋。

“怀之……”她哽咽着,小心翼翼地,却最终没有问出口。

怀之,你生我的气吗?

你和我一样在害怕,怕我会离开你吗?

牧怀之沉下一息,心有灵犀似地应她的呼唤:“我气。”

“我气你,分毫不疼惜自己,明知与居正卿相处或会身涉险境,仍不顾安危。”

他的声音很低,在她耳骨磋磨,明明说是气她,却将愧怍与自责藏于话音:“我有时真想你能做个闲散的公主 ,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要想。只要你开心,就不必在乎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