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无人敢问。
牧怀之慢慢走向人群。
挡住他去路的男子们极其自觉地向旁边避让,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接近了居正卿。
陆齐光别过头,瞟了一眼躲在曹尚书背后的居正卿。
她彻底看清了他的面目——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罢了。要不然前世她贵为公主、高不可攀时,他为何不对她出手,而是非要等到她国破家亡、朝不保夕呢?
牧怀之停在曹尚书的面前,俯视着身躯微颤的中年高官。
“尚、尚书阁下……”居正卿躲在背后,试图拉住曹尚书的官服。
可曹尚书没有给居正卿这样的机会,转而向旁撤开一步,让身后之人暴露在牧怀之的视野内。
全场安静到落针可闻,唯有居正卿的呼吸声在起伏。
也不知在场这么多官员与贡士,有几分是忌惮牧怀之显赫的家室与镇国公长子的头衔,又有几分是忌惮这大梁杀神、玉面修罗本人。
居正卿下意识想向后退去,却腿脚发软、动弹不得:“你、你要干什么?!”
牧怀之依然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拾起居正卿的一片衣襟,淡然地擦去了指上的血迹,轻飘飘地甩下一句:“多谢。”
居正卿浑身僵硬,牧怀之却置若罔闻,又迈步走到一棵树下,向树干上一倚,双臂环胸,与方才陆齐光的姿势倒是有几分相似。
他抬了抬下颌:“诸位继续。”lj
纵是如此说,可在场的官员们哪一个还敢继续?
连为鹿鸣宴牵头的曹尚书也没有这个胆量,只低声咳了两下:“看此刻云势,有雷雨将行。即刻宴散,诸位同僚速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