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不一样。”他稳住心神,“我也断不可能和你一样龌龊。”
居正卿闻言一愣,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掩面大笑起来。
“我龌龊?”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牧怀之面前,仰起头,慢条斯理道,“牧将军是在说,在公主的应允下、陪她出游的我,心、思、龌、龊?”
“究竟是谁龌龊?”
居正卿好像很会玩这种口舌间的把戏。
“真正龌龊的,难道不是你心爱的公主?她既然答应赴宴、答应与我一同漫步,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她放荡孟浪,不是她有心勾引我?”
牧怀之沉默。
他慢慢将长剑收回剑鞘。
居正卿以为计策得逞,摆出志同道合的友人模样,走到牧怀之身前,语重心长道:“既然你我同道中人,一并瓜分如何?我只要她的眼睛和脸蛋,其余随你使用。”
牧怀之低眸,注视着面前比自己矮上一头的男子。
他毫不犹豫地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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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齐光悄无声息地返回鹿鸣宴,曲水流觞已进行至一半。
她无意惊扰宴饮中的官员与贡士,寻了一棵偏僻的红枫,安静走过去,倚在树下。
虽然陆齐光不通诗文,但见文人墨客吟诗作赋,心下自然也对风雅二字有了浅薄的理解。
只是,人和景明,不安感却始终在她心头徘徊着。
毫无疑问,牧怀之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