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朝中尚有贤臣可存。
幸而她尚能以命相搏、剔除前世的蛀坏。
也幸而,尚有牧怀之与她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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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去七日有余,三司推事的结果终于定下。
消息一时传遍京城:明日午时三刻,定远侯一众将于上京南街独柳树下问斩。
快讯送往公主府时,陆齐光正捧着一只小瓷碟,讨好地喂狗子喝水。
狗子仍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恹恹模样,像是胖到飞不动,爪子都不肯挪一下,唯独听元宝说完定远侯府的消息后,才稍微转了转眼珠子。
陆齐光将瓷碟放下,神色瞧不出太大的变化。
她管元宝要来纸笔,提着腕子,本想写点什么,最终却一字未写便放下了笔,将宣纸揉成一团。
“将这事告诉青松先生吧。”陆齐光摆摆手,“我要出去一趟。”
她回到寝殿,沐浴焚香,换上一套极其朴素平常的半臂,未点妆容,只斜插一支玉簪。
待梳洗更衣完了,陆齐光缓缓走出公主府。
今夜的气候并不好,浓云蔽月,一点星光也看不见。秋初燥热依旧,隆隆雷声隐约传来,整座上京城乌压压的,瞧着山雨欲来、有些骇人。
镇国公府的马车已等候在外。
陆齐光坐上马车,一路行过街巷,最终停在刑部大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