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被歹徒所害的真“封公”也不是什么好玩意,竟然想将发妻当作赌资。
能和定远侯府搭上边的人,果然都无耻至极。
牧怀之的眉宇匿在玉面之下,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陆齐光却感觉到,那只被她挽住的手臂正硬生生扼住一股欲出的力道。
“谁立下的规矩?”牧怀之字句含霜。
觉察到自己惹怒了贵客,伙计讪笑:“自然是掌事的鲍三郎,可不是小人我。”
他将杂物悉数搬开,露出原先被杂物堆挡住的一道木门,“吱呀”一声将其推开,向着两人摆出一个请姿,赔笑道:“二位,请。祝封公与妇人财源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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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入门后,终于正式来到地下赌坊。
赌坊顶吊挑高,内部空间开阔,长宽约有十丈,其间摆满赌桌,数不清的人正乌泱泱地围在桌前,滚骰声、推牌声、吆喝声、哀叹声不绝于耳,赢家叫好,输者咒骂。
这是陆齐光第一次踏足这种地界。
她自幼长于深宫,又集万千娇宠,是无数人心尖的娇娇儿,从来只在阳光下行走。凡是恶的、坏的、值得恨的,自会有万马千军为她挡下,留给她的只清白与干净。
而此刻,她当真摸到这世界灰色的一角,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她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面前那赌桌却突然窜出一声女子的尖叫。
只见一位身形姣好、佩戴狐狸面的女子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接着,她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物,满脸惊恐,连连瑟缩着向后方退去:“夫君、夫君救我!”
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位身强体壮的大汉。
赌坊内乌泱泱的人群中,唯独这位大汉没有佩戴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