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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气像是消了些,可还是令人心惊胆战,他冷言道:“当时朕看在两位王爷的面上已经饶了你这个狗奴才一命,眼下你还要寻衅挑事去验明公主的尸首,朕看你是嫌自己命长,既然你这么喜欢验尸,那就去阎王殿验个够,来人……”

“父皇,”萧彦北叩着头,“此事是儿臣的错,是儿臣让她验尸,想给公主一个交代,她只不过是个奴才,自然不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是她的主子,下属有过错,当主子的,也有罪责。”

萧楚怀也跪了下来,双手拱道:“父皇,请恕儿臣一言,虽然这个奴婢忤逆了圣意,但也歪打正着解了三哥的嫌疑,其罪不容当诛啊。”

那几个大臣原本就和大将军互通一气,随口胡诌安个罪名自然也是能说得出来的。皇上心中其实也是想为萧彦北洗脱嫌疑,只是少了证据,再加之他对验尸一事未曾提及半字,也不得不让人怀疑。

大将军近来也肆意猖狂,本也想找机会给他来个下马威,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宜削弱他的势力,眼下正好自己自取灭亡,便也算是了了皇上心中一股忧患。

“靖王,你为何之前不提及验尸一事,你是在袒护包庇这个奴才吗?”皇上气得胡子都有些竖立起来,又在一旁斥责着怀王,“朕让你好好管教你的人,你连一个奴才都看管不住,你还有其他什么用处!这个奴婢胆大妄为,竟敢将朕的话当成耳旁风,如此不分尊卑又忤逆之人,你们竟要联名一起为她求情,你们太过放肆,以为朕宠爱你们就真的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吗?”

他们两人同时叩头在地,也没有再言语半句,终究是父子,虎毒不食子,更何况一个是收其中要他百般成为东宫之人,一个是懂万事调和只道的哄自己开心之人,自然不过是多些斥责,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半晌后,皇上的气也终于消沉下去,“念在你拿出谋逆之人的证据,又给靖王洗脱嫌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仰仗着怀王庇佑着你就敢胡作非为,仗着四十罚去浣衣局。”

“父皇……”

“你们若是再敢求情,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陆绾声音颤抖着谢过皇上的不杀之恩,也谢过两位王爷为自己开恩求情的恩情,这条命终于保了下来,就在刚才皇上让人进来那一瞬间,她几乎都被吓得三魂丢了两魄,要真就如此丧命,只怕自己的冤案要和阎王说叨了。

可那四十大板对于一个娇弱的女子来说也是一种酷刑,小时候连她爹一个巴掌都没有挨过,如今却要被打得半死。

萧彦北语气强硬抬起头看着皇上,“父皇,儿臣甘愿领二十大板,请父皇成全。”

“混账东西,为了一个奴才你居然三番四次顶撞朕,你当真以为朕杀不了她吗?”

“儿臣不敢,父皇,您若是杀了她,儿臣也无话可说,只是您再也见不到儿臣,您答应母妃生前之事也将会失约。”

“滚,滚出去……”皇上见桌面上的茶壶杯子全部推翻在他们面前,捂着胸口抵着头喘着气,“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你要是再敢违抗,朕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