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雘一脸“你现在想起来还有谢潺这个人”的取笑。
他们倒是脱险了,按照独孤淳的描述,马廉设置了陷阱,不知谢潺此刻如何?
柴三妙见李雘神情并不担忧,想他自己都能在云杉林中提前安排伏兵,谢潺那边一定有所应对。
果然,李雘说:“五郎身经百战,马廉的算计岂能困住他,你着实小看了你这个谢五哥,长安城里明枪暗箭,岂是岐州可比的,那马廉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马前卒,妄他操劳一生,还是做了弃子。”
弃子?
是了,陈郡谢氏数百年门阀,累世公卿,从来都是江山的执棋人,与谢潺和李雘对弈的,一直都是藏在扶风马氏背后的那只手。
李雘告诉柴三妙,他已命人以独孤淳与马佩玉为人质,隐在山中,于关键时候再向马廉亮出这步棋。
他相信谢潺已然脱险,此刻正按照他们事前商量的策略,完成计划。
空间狭小的帐篷里,李雘平淡地陈述着岐州的惊天动地,好似真的只是在下一盘棋而已。
柴三妙如今十分确信,“你在密林埋下伏兵,早已计划生擒独孤淳,所以你让法滋训导白隼,故意飞往密林的方位,让独孤淳相信你是为狩猎而去,豪不警觉,就算出了朅盘陀人的意外,我来与不来,他们都会进入你的埋伏圈,事情都会是你想要的结果。”
好生厉害!
眼前的男人,是怎样强大的心理,把他自己都当做是盘上的棋子。
“不,你低估了你自己。”
李雘轻抚毛毯下的手臂,火光映衬她单薄的身形,勾出他心底的爱怜,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是这双纤细的手臂押着马佩玉,为他而来。
借着巧力,李雘连人带毛毯扯入怀中,抱紧。
“能一箭双雕,擒住马佩玉,多亏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