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摊上没有讲究的摆盘造型,更没有精致的金银器皿,烤羊排,烤羊肉串都是现串现烤。
案板上有血,炉架里有炭,店家用柳枝串起来,羊肉在炉火上烤得滋滋冒油,而后盛装在土窑烧盘里端到食案上。
柴三妙拿出短匕首,在三个男人的注视下熟练地分割大块羊排。
李雘瞄见她腰间配挂蹀躞七事,比起世家少郎来得还齐整,再探手掂量蹀躞上的槃囊(小皮包),鼓鼓的,也不知道这小孩儿放了些什么,“腰上挂得这么满,不重吗?”
柴三妙分割完羊排,正在擦手,“不重。”
“圣……”
柴三妙立刻住嘴,瞟见自顾忙碌的食摊店家,西市里不太稳妥,人多嘴杂。
她改口说道:“郎君出入在外,随手物什能用上的,当然越多越好。”
李雘弯了一边嘴角,“也不尽然,出入在外,有时也讲究便宜行事,比如突袭行军。”
柴三妙已经悟到了,只“嗯”了一声,便顺手将分好的羊排推到他面前,客套道:“大家请用。”
李雘没有动口,他的目光又落在柴三妙的蹀躞挂件上,“没想到三妙长在长安,竟会吹筚篥。”
柴三妙点头,听见李雘笑说:“还是九孔的。”
八孔常见,而九孔难得,它需要更娴熟的吹奏技艺。
柴三妙随便找了个理由,“前段时间跟着阿兄在乐坊大善才身前习乐。”
“哦~乐坊。”李雘说。
柴三妙想乐坊在长安城内多如牛毛,不足为奇,她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却听见李雘提道:“筚篥声调悠扬,在高山深谷间回荡,很远很远便能听见它的召唤。”
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她又没在高山深谷间听过筚篥,融入不了李雘描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