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舅舅是在答谢孙先生。”白竑有些失望,孙先生说了表妹一家的坏话,舅舅难道都不和他吵上一架。
“真是孩子话,谁说做一件事只能有一个理由?”在大仇得报的夜晚,白昆山不介意把话讲得更明白:“孙先生是我的朋友,所以觉得我受了很多委屈。他再为我抱不平,也不能磨灭安国公府对我的帮助。十两银子、一顿饭,现在我能拿出百倍,但在当时,我若没有得到帮助,早就命丧黄泉了。”
“孙先生现在不明白,是因为他没到过那样的绝境,等他经历了朝中有人好办事,就明白为什么人人都想要个靠山。”
白竑理解的是,既然孙先生口口声声说舅舅受委屈,那就让他也试试坐在舅舅的位置上,过过舅舅的日子。现在施恩的是舅舅,受庇护的是孙先生,他会清高得离都城远远的,还是想法设法讨好舅舅。他能言行合一吗?他当初的义愤填膺,多年后想起来是什么感受?
“孙先生是那样评价安国公府与舅舅,说不得到了自身,也会觉得受屈辱。”白竑觉得孙先生是个小人,有必要提醒舅舅提防一二。
“所以,不要撕破面子。”白昆山勾起嘴角,露出今夜的第一个笑容。
见他高兴,白竑打蛇随上棍,求他多讲些:“舅舅,我能问问你和世女的事情吗?”
“成年旧事,不提也罢。”
“不旧,不旧,也才两年。”
“没眼色的小家伙,别人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