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鉴,真是摔死的,咱也尽力了,当场拿了预备好的草木灰给他敷在伤口上,可没用啊,当场就咽气了,都没留下什么话,二十几个人都看着的,小人不敢扯谎。”这是领队的发言。
白大人令小吏上前,让所有证人为自己的证词签字画押,重申作伪证是大罪,若是让人发现举报的衙门,不管过了多久,都会追究责任。证人们唯唯应下,七嘴八舌得保证不敢。
“富宁县衙已派衙役勘察过,出事的山坡脚印纷乱,衙役去的时候又是几天之后,下过大雨,没有找到盘金童死于谋杀的证据。走访寨中诸人,盘金童并未与何人结怨,盘金童的造纸作坊生意很好,不排除有人谋财。”
“正是,大人……”跪在堂下的盘四妹刚要接口,白大人一个眼神过去,她就闭口不言了。
“当日在场诸人,没有谁突然发横财,家中亲眷也未被人羁押。人证、物证、作案动机皆不充分,盘金童死于谋杀之说,并不成立。”
“大人英明……”小头人的马屁刚说四个字,白大人的眼刀也过去了,刚刚才提醒过,为什么要打断他发言。
小头人不敢继续奉承,只骂道:“这该死的贱皮贼奴,胆敢诬陷……”
外头也想起议论之声,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盘四妹,居然敢诬告。这太颠覆强弱对比了,之前多少人同情她,觉得她是受了压迫,原来她也不那么干净。
嗡嗡声刚响起,白大人一拍惊堂木,众衙役齐声呼喝,堂上瞬间安静。白大人声望在此,他明镜高悬、不畏权势的美名远扬,在场诸人也是知道的,并不因他没有偏向弱者,就有多大反应,只是很少见这种身为平头百姓,啥证据都没有,就敢杠上权贵的。
族长一家身为土司,只是微末小官,那也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