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皆赤着上半身,神色萎靡地垂头坐着,偶尔变换姿势间镣铐清脆的击撞声丝丝入耳。和灯火通明的走廊不一样,这里昏暗又寂静,像是彻底被遗忘了一般。
不,准确来说他们确实是经常被遗忘的。半兽人的价值并不高,身体素质完全比不过纯血统的兽人,也只有一些有特殊癖好的贵族才会偶尔买几个半兽人回去,因此,平时也就只有商行搜集的货品不够支撑完一整场拍卖会,才会拎出去几个半兽人出去撑一下拍卖会的时长。
敛起羽翼的阿尔文看着怀里沉睡的半狼人小崽子,怜惜地摸了摸他额头的伤口。
这只小半狼人在运送来仓库的过程中偷跑出去了一次,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回来后一直哭个不停,说自己连累了无辜的路人被抓,哭了一晚上才睡下。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突然,房间唯一的那道门被拉开了。
阿尔文羽翼上白色的羽毛微微炸开,下意识往门口望去,却发现并没有人进来。
难道是被风吹开了?不,他摇摇头,这里的门有多么结实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地被风吹开呢?
一定有个人站在那里。
虽然他看不到,但是他知道门口一定有个人站在那里。他浑身骤然被激起的战栗是骗不了人的。
他吞咽了一下,久未开口而显得有些嘶哑的嗓音带着难以压抑的恐惧,“是谁在那里?”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是错觉吗?不,他很快否认,那绝不是错觉,因为有几个半狼人已经克制不住地红了眼对着门口发出了低沉的嚎叫。
那是他们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后产生的应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