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怯生生地又问了一句,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你还好吗?没事吧?”

“我没事。”莫莉安此刻的嗓音不复往日的清澈,沙哑得过分。

她低着头,垂落的黑发让雪莉尔看不见她的整张脸庞,只是她竭力压抑兴奋的,克制而隐忍的声线还是让雪莉尔心口一跳,后背几乎被沁出的冷汗浸透。

莫莉安缓缓转过头颅,动作是才转动发条一样的机械和僵硬,微张的唇间逸出的吐息滚烫到让雪莉尔的脸颊也被熏得通红。

“我很好。”她突然笑了一声,黝黑的眼眸深处闪烁无机质的红光,给她那张向来淡漠的脸染上了几分狂恣,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她低沉的笑声渐渐嚣张起来,显露出了锋锐的尖牙,猝尔睁圆的眼睛红光大盛,苍白的脸颊泛起了狂热的绯色,她一字一顿。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她很难形容此刻的状态,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血液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流淌,每一寸骨骼舒展着叫嚣着战意。她时常会因为吃不饱而提不起劲,整天恹恹的,但是现在,虽然胃里还是空落落的,浑身的血液却沸腾着,充盈的力量席卷全身。

令人舒适极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在雪莉尔惊恐的眼神里随意地把脖子上的颈环扯下,重铅颈环掉落的那一刻,承受的地面似乎也陷进去了一块。

“你”雪莉尔的牙齿不受控制地轻颤着,寒毛竖起,浑身的血液都叫嚣着要逃离。

莫莉安随意地看了她一眼,这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叫雪莉尔背后又是炸起一片冷汗,源于本能的恐惧也让她圆溜溜的眼睛又蓄起泪水,但是莫莉安却只是弯下腰,帮她也扯开了身上的镣铐。

雪莉尔战战兢兢地看向自己光洁的手腕,大梦初醒般惊觉自己已重获自由。

“你赶紧走吧。”莫莉安活动了一下脖子,待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变成小鸟飞走吧,别又被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