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年岁还小,还望王爷……莫要与王妃一般见识。”
俞嬷嬷断断续续说了好些,那日见李云辞与贺瑶清在屋内闹了那样大的动静,虽不曾听到什么,她却到底是过来人,又在宫里头见了许多争宠之事,这几日王妃又不曾回,府里已闹了好些风言风语,可她想着,若是因着这个事,那今日冒犯之言,只盼能挽回一二。
原女子远嫁便总是多受委屈,哪怕是平民百姓那头,儿媳在婆婆面前也总要吃两句话柄头的,遑论高门大户,何况眼下还非一般的高门大户。
那头李云辞听罢,心下已了然俞嬷嬷之用意,面上不过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小院。
只他心境已有了天翻之变化。
俞嬷嬷所言那日,他是知晓的,便是他二人争吵那日,他还问过她,母亲寻她去可说了什么不曾。
那时她是如何说的?
她说母亲待她极好,不过是说了些后院内的小事……
李云辞脑中百转千回,便抽丝剥茧般的想要将先头那些事情缕出个头绪来。
不过一转念,便想起今日他母亲在他临出门时问的那句,“东珠如何。”
原东珠快要及笄,若是平日里问,自然无旁的要紧,可先头东珠分明亦说过,母亲问她,阿兄如何。
再加上,昨日他方归,便那样快派了一个叫颖婉的女子去他浴间伺候,想来此念绝非一时兴起。
他想起那日她在他跟前提要离府之意,那日他大发雷霆,如今想来,她在说离府前说了什么?
“王妃之位,定然是东珠来最是合适。”
他与东珠兄妹相称,自问平日亦无越矩之举,如何能让她陡生误会来?
李云辞的心渐渐下沉,若真如他所想……
脚下步履渐促,下了回廊随即一拐,正要出南院往东院去,却在堪堪至院中便停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