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贺瑶清便轻阖了唇瓣,再不作声。
只李云辞现下也不知在作想何事,半点儿声响都不曾出,凭白教她唿吸渐乱。
半晌,才听李云辞开了口,声音轻缓,听不出旁的情绪,“今日你与东珠出府去了?想来又是她缠着你的罢。”
贺瑶清心下一愣,不想李云辞开口竟说起这个,正愕然不知要如何应之时,便又听到他的声音。
“那群少年在何处,明日我差李宥去瞧一瞧,问问他们自个儿的意思,只十二三岁的,年岁上到底小了些,若想待在我军营,怕还得先吃些苦头。”
顿了顿,复道,“另几个五六岁的娃娃,先送去学堂罢,总要启蒙了识些字才好。”
“如此,你看如何?”
贺瑶清唇边的笑意已然敛不住,心下之愉呼之欲出。她原也是这么想的,竟与李云辞不谋而合,“王爷冰壑玉壶之心,这般已然再好也没有的了。”
贺瑶清一桩事落了定,心下一松,便敛衽行礼退出门外去了。
李云辞仍旧坐在桌旁,望着贺瑶清推门而去的背影怔神。
起初,唇角不过微微勾起,而后渐渐漾起惑人的笑意。
他想起先头在陈氏家中,郑掌柜那桩事,她是如何撇开他自行去处理的。
而她今日能为着这桩事来寻他,两相相较之下,想来从前是他行了错处,教她以为他是个不好相与的,故而才事事不愿说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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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几日,府中渐渐热闹,不两日便要除夕,只因着今年是头丧,故而不好大操大办,便只稍稍挂了几个红绸喜番。
左右无事,贺瑶清便不曾出屋,多是在屋内打棋谱,要么剪些窗花贴在窗户上应景。
俞嬷嬷告诉她,蔺璟一众已然回了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