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院外竟来了一行人,待走近了,原是郑掌柜。
贺瑶清心弦一拨,委实想不到这郑掌柜竟还能寻上门来。
那头李云辞也因着被扰而轻敛了眉头朝外头望去。
郑掌柜先是四下一瞧,待见着廊下只坐着一人后,便肆无忌惮地推开栅栏,信步上前来。一脸的褶子教堆成了冷冷的笑意,将郑掌柜那一双原就不大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儿,身后跟着好一堆人,瞧着都不似是来好好说话的。
贺瑶清心下有些惊慌,这郑掌柜来势汹汹,怕是难以招架。
须臾间,郑掌柜已至跟前,“娘子可让我好找啊。”
贺瑶清敛了心绪,饶是心下再如何失措,眼下都不敢轻易露了怯,遂不管不顾地复朝郑掌柜佯装不解,“郑掌柜?什么风竟把你吹来了,你又是如何寻到这处的?”
“只要有心,再难皆可寻得的。”说罢,郑掌柜暗自盘算着此次上门合该是占尽便宜才是,不过一个小娘子,手劲儿一大便能教她求饶,可那廊下之人气势委实逼人,总教他心下不定。遂朝院中另一头正一腿弯膝坐着的李云辞望了一眼,又回身瞧了自己身后的人。两两相较,那一人何足为惧?
如此沉了底气,才道。
“近来城中另一家铺子也卖起了一批绣品,我瞧着手艺,定然是出自娘子之手,还请娘子高抬贵手。”
郑掌柜这话说得听起来甚为客气,可贺瑶清原就是与他打过交道的。
“郑掌柜这话说得,没得以为是我眼皮薄扰了您生意。”
闻言,郑掌柜脸上原就不达眼底的笑意便再也挂不住,索性翻了脸。随后朝身后示意,那些个伙计撸了袖子便要上前来。
贺瑶清心下一惊,俨然想不到这郑掌柜胆子竟这般大,不过才三两句话,便要上手了?
正是又惊又惧之际,不想那些个伙计才跨出一步,便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子打中了膝盖。那伙计当即小腿一软,伴随着一阵哀嚎,随即跪了下来。
身后接二连三的人便都簌簌跪下身来,一时间哀声呼痛声渐起。
贺瑶清侧目向李云辞那头望去,见他正慢条斯理地翻着页,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