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时间没听你弹过琴了,来一首呗。”

许目远就和逢年过节来我家的长辈亲戚一样。

我是从小学的钢琴,初中学的古筝,这两个大物件摆在家里过于显眼。

所有人,没错,是所有来我家的人,都会说,“江语,来弹一个呗。”

我以前老实,总是现在在学什么就弹什么。

外行人哪里听得出什么错音或者感情丰满,他们只管你有没有停下来。

正在练的曲子当然手生,我又傻,一弹错就从上个小结重新开始,往往大家都会报以我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最后来句:“弹得不错!”

后来我终于学聪明了,管他谁来,统一曲目。

钢琴就是理查德克莱德曼三部曲:《梦中的婚礼》,《童年的回忆》,《水边的阿狄丽娜》。

古筝就是:《渔舟唱晚》,《高山流水》。

叫好又叫座,实现了我,我爸妈,亲戚的三赢。

“你要听啥来着??”

许目远刚才的那一串“噔”我是真的没听出来是个啥。

“就是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啊!”

“????”

听了有个五六遍,我终于知道他“噔”的是什么了:《幻想即兴曲》。

好家伙,肖邦听了许目远的“噔”都得揭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