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正义来得太晚,谢公还未及洗清这狼藉的声名,就这般背负着骂名,死在了他的大婚之夜,也不知他临走前的那一刻,内心是有多么绝望。”
听到他们开始煽情,谢寒宿似乎有些羞窘。
但他仍然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处,除了燕惊鸿,旁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他这份漠然,在众书生皆动容,甚至有人落下泪来的场景中,实在显得格格不入。
已经有不少人有意无意瞥着他这边,似乎在怀疑一众真爱中混进来一个黑子了。
谢寒宿侧头去看燕惊鸿,想问她要不要干脆离开,却发现这厮正提着帕子擦拭她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懂了,格格不入的只有我自己。
好在谢寒宿周身气势很强,这些书生顶多不满地看两眼,没人真的上前去与他起冲突,而是继续着他们的讨论。
“说起来,我一直想知道,这位一心为谢公平反的侠士,究竟是何许人也?”
众人纷纷表示不知,也无从猜测。
谢寒宿当年在朝时,似乎连一位挚友也无。
无师无徒,无亲无友。
连当年朝中依附于他的那些臣子,都曾以为他确然有谋朝篡位的野心。
“等等,虽然谢氏那些人算不上是他的亲人,但他其实是有亲人的,”有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遗孀晋宁长公主殿下。”
有人摇摇头:“应该不是,谢公过世后,晋宁殿下也在不久后销声匿迹,不知去往何处,两年前有人说在青城山见过她,她似乎是心灰意冷之下,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燕惊鸿“擦泪”的手僵了一僵,怎么这里还有她的事?她今生从未踏足过青城山,可见这个传言有多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