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很难,但你也该试着忘掉,一直纠结于此,苦的只是你自己。”
“我生来就是命苦,”艳红说着说着又落了两滴眼泪,“比不上你的好命。”
“别哭了,”燕惊鸿劝道,“我知道你从前的日子很苦,但你已经脱离了,以后可以好好生活啊。”
“我哪里都比不上你,命没你好,连挑男人的眼光都比不上你,”程艳红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相公他……他实在太让我伤心了。但他说得对,我就是大字不识,性格不好,长得也丑。”
两位宫女面无表情地听着,刚开始还同情她失去相公,但这两日连续不断的抱怨,简直让她们耳朵都生茧了。
燕惊鸿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难以沟通。
似乎从她和艳红见面开始,两人就在重复同样的话题,程艳红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论其他人怎么说怎么劝,都没有结果。
两个人始终鸡同鸭讲,各说各的。
燕惊鸿的头还在抽痛,她终于没忍住语气重了点:“要么你就别在乎徐子明的话,要么你就想办法改变这一切,抱怨没有任何用处。”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不在乎,”燕惊鸿这一句导致艳红又嚎啕大哭起来,“那是我相公啊,我怎么能不在乎他的话。何况,他说的是对的啊。”
“……我不想再和你争辩他到底是对是错,”燕惊鸿揉了揉眉心,“但如果你真的认为他说得对,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改变?”
“怎么改变呢?我就是这个样子,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但我天生就是这个样子啊,长得丑,大字不识,连身体都那么差,这就是命啊,我也不想啊。”程艳红边哭边说。
燕惊鸿一直在劝自己体谅艳红的心情,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程艳红二十年来形成的观念,哪是容易改变的?
但她听着程艳红继续重复念叨着徐子明那几句话,突然觉得自己没办法体谅了:“大字不识就去学,身体不好就去调养去锻炼,命不好就去改命!”
艳红怔怔地看着她:“怎么学?”
“只要你点头,我立刻给你请师父。”
程艳红摇头:“我……我不知道,可是读书写字不是书生才学得会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