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那是书生才学得会的?”跟了燕惊鸿几年的大宫女,敏锐地看出了她有些暴躁,便机灵地开口道,“程姐姐,你眼前的我,还有芳华殿其他几位大宫女,可都是会读书识字的呢。”
“为什么?”程艳红似乎真的很迷茫,“你们不是伺候人的吗?学这些有什么用?”
燕惊鸿挺无奈,也幸亏是这位宫女人不错,这要换了别人,比如先帝身边的王公公,被程艳红这般无意中得罪,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能扒下她一层皮去。
宫女只是摇摇头:“我们是伺候人的,浣衣局也是伺候人的,我识字,所以我有机会跟在殿下身边穿金戴银,我若不识字,这会儿怕是还在浣衣局洗衣服洗到手掌逡裂呢。”
另一个宫女也道:“所以,读书识字总是有用的。”
她们看出了燕惊鸿的心思,都帮忙劝道。
程艳红忙不迭地摇头:“我又不去考科举,又不去当宫女,浪费时间学这些有什么用呢?何况听人说什么寒窗十年,连那些书生都要学上十年,我就算学得会,难道不是要花更久?再说我很笨的,不可能学得会。”
“程姐姐……”
“不必再劝,”燕惊鸿止住了宫女的话头,看着程艳红道,“前方的路已经摆在你眼前,你想走哪一条都随你,但我不想再劝你了,抱歉。”
她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程艳红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神色茫然。
燕惊鸿离开宫廷,直奔丞相府,把已经做好准备的“沈流墨”带到太傅府。
沈扶雪和韦云图沟通过真相后,韦太傅倒不怎么介意这些,他们聊了起来,随即发现他们之间有很多共同点,比如都十分推崇前朝的一位诗人,都是棋艺高手,都喜欢喝茶胜过饮酒,甚至连最喜欢的花都是同一种。
两人简直是一见如故,韦太傅惊喜地看着燕惊鸿感慨:“想不到你还有这么靠谱的朋友。”
燕惊鸿对他翻了个不甚优雅的白眼。
沈流墨若拜了韦云图为师,那么一出仕就是清流一派,如果她愿意在官场走下去,这个出身对她有很大好处。
当然,如果她不愿意,那也能从韦太傅这里学到很多东西,也多了一位聊得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