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她才多大,她该多害怕啊。
何况后来孙程宽一伙人还硬生生把爷爷的腿打断,至今未愈。
她面对这一切该是什么心情。
陈遂是一个写字的人,太懂那种细微末节上的痛苦与自抑,打碎牙齿和血吞都不足以形容这种感情的千分之一。
陈遂这才明白,为什么第一眼看她,就觉得她眉宇之间有愁态,为什么她整个人的气质都特别的“遗世独立”,仿佛不愿沾染世事,淡漠而疏远。
那是因为她被这个世界伤害过,不愿报之以恨,也无法报之以歌。
陈遂知道,她一定是被爷爷奶奶养的太好,才没有变成一个尖锐的人。
一定是被人爱着,这双眼睛才能不恨。
可是她能不恨,他不行。
他一定要让孙程宽受到惩罚。
不仅如此,孙程宽父母当年找关系让孙程宽少受好几年牢狱之苦,现在又威胁孟菱放过孙程宽,他都记着。
像记宋舒云带给他的恨一样记着。
他不会给他们一丁点活路。
“陈遂,谢谢你。”
陈遂不愿意多说,孟菱不勉强他。
她没有什么大智慧,却也懂得有些事情既然感受到就毋需问到底的道理。
陈遂说:“你最好不要在后边再接一句‘可是我不需要’这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