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一一"他看了一眼裴確,目光落到裴確身边的季乌身上,"至于季乌季大人,任由罪犯无故死于狱中,也有监督不力的失职之处。"
他说着话,面色严厉,"两位大人都有错,又何必互相攀扯?"
小皇帝看着他,既震惊又佩服。
他知道都察院不受党派管束,不与任何一党攀扯。
他也知道袁枢敢说,却没想到他这么敢说!
明晃晃的说到了别人脸上,一点儿场面话都不说,一点儿面子都不留,连语言都不做矫饰!
当真大胆!当真对得起都察院的骨气!
可他说的也是事实,霎时间,狱内一片宁静。
良久,裴確才缓缓出声,"袁大人说的有道理,即使案子还没查清,季乌也有渎职的嫌疑,臣不会私心偏袒,一切任由陛下处置。"
他话音刚落,季乌跪在了地上,"臣有看护不力之罪,臣甘愿受罚!"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卫泱,"至于别的罪名,臣没有做过,自然不会认,还望陛下明察!"
卫泱被这群人明里暗里的排挤气的心口疼,他拿着帕子捂住嘴轻咳几声,"臣有罪,臣徇私枉法,任由陛下责罚!"
小皇帝看着这两拨人马,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卫泱跪在地上他很少看太傅这样跪在地上
失去至亲的痛楚已经足够折磨他了,他垂着眼皮,唇色苍白,上面有点点咳出来的朱红
裴確抱臂而立,就这样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神情,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这是头一次,没有人再帮他,也没有人能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