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確停了停,像是组织语言一般,"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并非是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可信,而是要擦亮眼睛,选对合适的人。"
"有些人披着伪善的皮,费尽心机要上位。若是被这种人骗了,那才是到了万劫不复之地。"
小皇帝看着对方,琢磨着他话中的深意,"朕知道了。"
御辇到了卫府,裴確率先跳下来,朝探出头来的小皇帝伸出手。
小皇帝搭上手,"咦"了一声,"怎么没放踩蹬?"
裴確也没回答,抓着他的手,倾身过去,将人揽腰一抱,在李文忠的惊呼声中,踩过吱扭作响的厚厚雪面,走到卫府大门的台阶上,这才弯下身子,把小皇帝放在地上,"雪深地滑,进去吧。"
看着这几步路他踩在雪面上留下的脚印,小皇帝了然地笑了笑,"有劳裴卿了!"
他本就生的美,如今一双小脸隐在大大的帽檐里,双眼亮晶晶的,眉飞色舞起来,分外娇气又可爱!
裴確为他拍了拍身上的落雪,"去吧。"
小皇帝从容的走了几步,发现身边少了熟悉的脚步声,转回头去疑惑地看着停在原地的人。
"臣就不进去了。"
那人背靠漫天雪色,负手而立,自嘲道:"免得卫太傅见了臣,病又要气得重几分了,臣可赔不起!"
他笑了笑,和着满天阴云,竟然多了些少见的孤独和落寞。
小皇帝怔怔地盯着他两秒,压下心底 那丝微妙的情绪,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卫府卧房的窗户被密密地封起来了,屋内是淡淡的中药香。小皇帝款步走进,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病入膏肓一般,倒是眉间那点朱砂红的刺眼,一如雪地红梅,为他平添了一分生气。
"太傅……"慕容纾坐到床边,小声唤着,"朕来看你了。"
卫泱听见动静,虚弱地睁开了眼,"陛下怎么来了。"
见他要起身,小皇帝赶紧拦住,示意李文忠将人扶起来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