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兹听自己的野外求生教练科普过,人在快要被冻死的时候,会出现幻觉,误以为自己身处温暖的地方,就那样维持着幸福的表情死去,所以布莱兹拼了命地保持自己意识上的清醒——这也是现在只有布莱兹一只能够发出人的声音的原因吧。

布莱兹听到身边不断有滑轮在瓷砖上经过的声音,跟医院里走廊里的声音非常接近,隐隐约约她鼻尖还能嗅到消毒水的气味。

耳边传来分不清男女的声音。

“实验……剂量太少,没有反应,增加……”

“过量……致死性,太浪费素材,外界对我们拿出的成果很不满意,要省着点用。”

“但这是美丽的少女,也没法省吧,趁着新鲜试下过激的那几份药好啦。”

“赞成,这座雪山对‘美人’可是另眼相待呢~”

冰冷的药剂被注射器推入血管,布莱兹原本逐渐清醒的脑袋又是一阵眩晕,如同脑袋被按进冰冷的河川,耳边都是水流汩汩的噪音,进入短暂失聪状态。

“……”

什么都听不清,手指一根也动不了。

布莱兹是个标准的美国女孩,19岁的她从电影上对“人体实验”已经有了基础认知——她不想变成冰冷的实验数据,也不想躺在实验台上任人宰割。

布莱兹靠着一股初生牛犊的意气跟她与生俱来的坚韧意志,愣是撑过三轮注射跟十二小时观察,维持清醒的意志到了最后——眼皮上的“胶水”失去粘性。

布莱兹在冷冰冰的金属床上睁开眼睛,低头看着自己手腕。

皮肤红肿一片,青紫的针孔跟血管狰狞可怖。

只要想到自己被注射了不明成分的诡异药物,布莱兹就忍不住心冷意乱,恨不得抓破血管让里面的药物通通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