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宋雁亭说,“我跟他们搬一搬东西,你拿报名表回办公室放着吧。”
萧致接过文件袋里厚厚几摞报名表。
办公室离的远,要绕过几栋建筑才能到,学生部门单独隔了一层。
萧致进去,将文件袋放在办公桌,手机震动。
谌冰的电话。
萧致接通时顺便看了看时间,七点半,问:“回家了?”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
谌冰声音有些微弱:“萧致,我不舒服。”
萧致手指漫不经心扒拉着报名册,突然停住:“怎么了?”
谌冰声音越来越低:“……不舒服。”
下午谌冰到学校,路过广场时被社团活动吸引目光,晒得多出了些汗,晚到教室十几分钟后只有正对着空调的位置,坐了一下午,傍晚开始头晕脑胀的不舒服。
萧致快步走出办公室,声音揪紧:“你在哪儿?”
谌冰说:“教室。”
“别走,我来找你。”
电话一直挂着。
萧致走路的动作变成了跑,往校门口的位置一路狂奔。傍晚余热不减,街道的风景迅速朝后退去,耳机里一直响着谌冰的呼吸声。
萧致到谌冰校门口,进去,找到谌冰说的教室。
偌大空旷,后排有个人影趴着,下颌枕在手腕上。
萧致喊:“谌冰?”
身影一动不动。
萧致穿过桌椅走到谌冰身旁,低头,谌冰总算从手臂微微挪动,面颊到耳颈通红,眼底模糊地看着他。
萧致搂着腰给他抱起来,后背汗湿的衣服发凉,呼吸却滚烫:“感冒了?”
谌冰靠在他怀里,小幅度蹭动额头:“……嗯。”
“操……”萧致心里全乱了。
普通人感冒吃药好了就行,但谌冰最好不要感冒,届时病毒侵入,除了加重原有的症状,严重甚至导致肾衰竭。
萧致碰碰他滚烫的额头,“能不能走路?”
谌冰试图站起身,扶着椅把手,又坐了下去。
“腿肿了。”
“我带你去医院。”
萧致扶着他的腰,走出教室。
去医院的一路,谌冰靠在萧致怀里,一直没怎么说话。他下颌到鼻梁的线条清冷,微白的唇轻抿着,手指无意识揪紧萧致的T恤。
萧致轻声问他:“痛不痛?”
“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