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宏浚在门外的确有些忧心,可表妹早已与他商量过了,她虽有法子能问出那黑衣人的话,可若是有人在,那法子的效果便会小上许多。
是以傅宏浚虽心内担心不已,可仍不愿对表妹出尔反尔,他既然已答应了表妹,能做到的事情就必须做到。
门外的冬儿便望着自家主子围着那紧闭的厢房门来回踱步,脸上的焦急如何也遮掩不住,瞧着便像是自家媳妇正在厢房里生产一般。
沈宜荏尚且不知一屋相隔外的傅宏浚心内是否焦急,她只提起裙摆绕着厢房内的梨花木桌疾步走了几圈。
床榻上的黑衣人惊得眼珠子险些便要掉了下来,他只觉自己如同身处地狱之中,那镇国公世子就是个十足十的变态,那日先是用剑刺了自己,而后又让医师将自己救活,救活后又放了个大猪肘子在自己嘴里,如今唤来一个貌美女子,那女子却只围着桌子来回疾走。
这群人当真是没一个正常的。
感受到脑海中纷乱之声的沈宜荏方才抚了抚心口,随后便走到了那黑衣人的床榻边,扬起软糯又清灵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那黑衣人却连眉毛也没抬一下,只盯着头顶上的帐缦发愣。
【神经病问我话了,我才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沈宜荏也不气馁,只听她继续问道:“你为何要刺杀表哥?”
那黑衣人仍是不答,他虽四肢乏力,却仍是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似在讥笑沈宜荏这美人计的浅显。
【那镇国公世子也不知怎么想的,竟让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来审问我话,主子想杀他便杀了,还需要理由吗?】
沈宜荏柳眉微蹙,瞧着黑衣人话里对世子表哥的蔑视,他口中的主子定是个位高权重的人,只见沈宜荏她凝神思索了一番,随后便目露崇拜地说道:“世子表哥是我见过最英俊神武的男子,你主子定是嫉妒表哥才会让你来行刺他吧?”
那黑衣人仍不语,只是眸子里的讥讽便又愈加浓厚了几分。
【这傅宏浚不过是个倚靠祖荫的草包罢了,自家主子却从一介寒门打拼到了如今户部尚书的位置,这才是真材实料呢!嫉妒他?可不要贻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