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为了这株千年人参可填进去了不少私房,她迫不及待地说与傅升听,便是要他明白自己待他的这一片情谊,那贱人王氏岂能如自己一般视他如命?
只是傅升听了这话以后,便睁着一双眼儿直挺挺地望着头顶上的帐缦,他便不可自抑地怮哭了起来,而后便朝着床沿处吐出了一口鲜血,又大喊着:“颦儿。”便头一歪昏了过去。
沈氏当下便气得欲把那药碗咋了,这傅升都已病得七荤八素了,却仍是在想着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这颦儿又是谁?难道是王氏的闺名?
那太医连忙上前为傅升看诊,把过脉后,他才展颜一笑,只对沈氏说道:“夫人,国公爷气急攻心,将盘亘于心上的淤毒都吐了出来,如今脉象平滑,已无性命之忧。”
沈氏霎时便喜极而泣,只攀着床柱低声哭了起来。
喜悦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屋内,连沈宜荏都不由得心下一松,可唯独她身旁的傅宏浚,在听见“颦儿”二字后,身躯便僵直得如被冻住了一般。
过了几日,傅升果真好转了不少,如今已能倚靠着小厮下地略走几步了。
而那王氏,似乎被丘氏以保护之名圈养了起来。
沈氏如今全身心都放在照料傅升一事上,也无闲暇工夫去整治王氏,镇国公府的日子便风平浪静了起来。
沈宜荏那日的狂妄之语在沈氏有意的安排下也并未流传出去,沈宜荏起先还担惊受怕了几天,只生怕傅宏浚会刁难责罚自己,可好几日过去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沈宜荏的心便放了下来。
一日晨起,沈宜荏正在花园内散步健体,却迎面撞上了面色冷峻的傅宏俱,她便垂首静立,正打算装没有看见他时,却瞥见那飘动的黑底锦袍于自己跟前缓缓停下。
“我有事寻你。”声音低沉而又清冽,一听便是出自那世子表哥的嘴中。
沈宜荏装傻不得,便只得屈膝朝着傅宏浚行礼,又道:“见过世子表哥。”
傅宏浚便皱眉打量了一番她老气横秋的莲青色衣裙,只撇了撇嘴道:“你去换身衣服,随我去趟安乐县主府上。”
“安乐县主?”沈宜荏不解道:“表哥为何要带我去安乐县主府上?”
“那路引是安乐县主命人去办的。”傅宏浚本不欲与沈宜荏详细解释,可又怕她误以为自己对了起了什么异样的心思,便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