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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沅愣了一下,知道是她的室友佟霜霜带了男朋友回来。房间隔音不好,佟霜霜偶尔带男友回来过夜时,往往睡到半夜,林沅还能听到隔壁大床震动的声音。她睡眠浅,一点小动静就能惊醒,继而很久都难以入眠。

好在她的室友佟霜霜是个直脾气的东北大妞,人实在,心肠好,不爱交际的林沅,这两年倒是跟佟霜霜相处不错。

忙碌了一天,身心疲惫,林沅拿着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年久失修,摇摇欲坠,家里多了一个男人,总是不方便。她想了想,从客厅拿了把椅子过来,挡住了没办法上锁的门。

卫生间的角落里丢弃着一只用过的安全套,林沅胃里一阵反酸,忙别过脸,用淋浴器将台盆彻底冲洗了几遍,才就着流动的温水,卸掉粉底和唇膏,又掬了把凉水,拍了拍脸颊。

洗漱完毕已经十二点多,她躺在床上合上双眼,尽管隔壁还在持续运动,许是太过疲惫,加上大病未愈,她很快就睡着了。

这晚,林沅做了一个梦。

姜以湛第一次自杀是在一个雷雨天,风大雨大,卫临渊的画室离居所相隔甚远。刚过十一,他带着学生户外写生完毕,学生们交上来的作业需要一一批改,为了赶进度,加班时,他索性就直接住在了画室。

林沅给姜以湛整理好床铺后,在浴室门口等了他许久,也不见他出来。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究是担心上了头,她敲了敲浴室的门。过了半晌,才从里头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救救我——”

闻言,她也顾不上男女有别,豁然推开浴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