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者也是跃跃欲试,悄然望向左侧上首端坐的裴砚,又忍住冲动。
“裴爱卿如何解释?”皇帝沉沉开口。
原本他并不在意太子是不是他血脉,可如今他再不能绵延子嗣,长生不老药也是假的!
只想想,皇帝便急火攻心,浓重的血腥气在喉间翻涌。
裴砚放下撑在额角的长指,殿中所有朝臣登时身姿僵直,似被定格,连眼珠子也不敢随意转动,气息亦收敛。
“不瞒陛下和诸位同僚。”裴砚缓缓转动青玉扳指,眸光淡漠扫过朝臣,慢条斯理道,“臣惧内,夫人连我看旁的女子一眼也不许,还请诸位口下留情。”
瞬时,皇帝和殿内所有朝臣睁大眼睛,齐齐望向裴砚。
侯夫人如何娇柔美艳,他们可还记着呢,堂堂玄冥司指挥使说自己怕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谁能信?
“裴大人……”
跪地的老臣刚开口,便被裴砚打断。
漆眸淡漠,寒意顿生:“李大人是执意要害本座?”
立时,李大人讷讷不敢言,其他朝臣更不敢捋虎须。
“若诸位同僚无事可奏,大可不必开口。”裴砚起身,随意朝上首施礼,便转身越过朝臣,往殿门处走,“李大人偏听偏信,搬弄口舌,不如去樊市支个摊位,老有所依,户部也省一笔银子。”
片刻后,司礼监两名高大内侍入殿,架起李大人便走,直接把人扔去樊市。
樊市是京城最热闹的地界之一,摊铺云集,梁国盛行的吃食、杂玩应有尽有,却也是最鱼龙混杂的地方。
通常达官贵人都不愿意去,怕被仇家浑水摸鱼刺杀。
所有朝臣暗暗抹汗,李大人嘴上不饶人,得罪的同僚不少,家里又有位宠坏的纨绔孙子,此去怕就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