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婚姻大事,”姚晔看向姚允成,道:“征兰年纪也不小了,我听祖母说,我母亲留下的嫁妆原先都保存在她手里,但前些年,父亲以手头拮据为名向她借了六千两银子并两间铺面。还请父亲将这六千两银子,两间铺面以及这两间铺面这些年的盈利尽快还来,我要留着给征兰做嫁妆。”
“这……”姚允成被儿子当面讨债,一时老脸羞红。
柳氏急道:“这如何还得出来?府里这么多人,每个月开支都不知要多少,早就花出去了。”
“夫人的意思是,这些年,父亲就靠用我母亲的嫁妆,来养你们母子三人么?”姚晔问她。
姚允成恼羞成怒:“说的什么混账话?你们兄妹虽然没养在我身边,在你外祖家难道不用花钱?”
姚晔道:“我们兄妹长这么大是要花钱,可这跟父亲您有什么关系?跟我母亲的嫁妆又有什么关系?除了我兄妹到外祖家的第一年,父亲曾寄去过一百两银子和几匹布料之外,之后的十几年,父亲何曾在我们兄妹身上花过一分钱?”
姚允成呆住,随后倏然扭头看向柳氏。
柳氏心虚地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为娶继室将原配所生的儿女扔到外祖家,十几年来没花一分钱,却用原配留下来的嫁妆养着继室和继室所出的儿女。这话传出去太过难听了,为父亲脸面着想,请尽快将这个窟窿填上。还有,”姚晔端起手旁的茶杯润了润嗓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抬眸看着姚允成,眸中一点寒凉,慢条斯理道:“征兰的婚事,请父亲以后不要插手。我和她在娘胎里就在一块儿,相依为命二十年,荣辱与共生死相依,谁若对她不好,我必百倍还之。”
说到此处,他目光移向柳氏,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笑意,道:“关于这一点,夫人想必已经深有体会了。”说罢,他离席,礼仪周到地向两人欠了欠身,转身扬长而去。
“老爷,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他是故意的,他就是为了报复我们对征兰不好,故意设计佩兰的!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佩兰得了疯病,以后可怎么办啊?我可怜的佩兰……”柳氏一只手抓着姚允成的袖子,一只手指着门外,大声哭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