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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冰河看着以前要么在府中和他母亲刺绣说笑,要么出府纵马逛街,无忧无虑的表妹,如今这般老练地检验尸首得出论断,一时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武宜君跟着姚征兰和顾璟一边往客栈的方向走一边道:“死因不明?我看死者头上还有积雪,想必在墙根下坐了好久。他该不会是醉倒在墙根下冻死的吧?”

姚征兰摇头:“据书上记载,冻死之人一般脸上会出现类似苦笑的表情,而且大多会不明原因地出现脱衣或把衣物掀起裸露身体部位的行为。这名死者表情痛苦,衣着整齐,显然不符合冻死的特征。

“还有就是,正如我们受冻身上会起鸡皮疙瘩一样,冻死之人的身上也会有鸡皮疙瘩。方才我已看过,死者脸部颈部还有双臂都没有鸡皮疙瘩。身上我虽没看见,但没道理被衣服包裹的地方有鸡皮疙瘩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却没有。”

武宜君一指按在下巴上,思索着点头道:“有道理。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不知,只有等官府将案子破了,我们才会知道答案了。”姚征兰道。

上午几人按计划分散去城里的各家酒楼喝茶听书,八卦听了一耳朵,能够利用的消息却是不多。

中午顾璟姚征兰等人回到客栈,刚坐下来准备一边吃饭一边商议下一步计划,外头几个丫鬟仆役扶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进来。

那妇人一进来便揪住小二问道:“大理寺的大人呢?大理寺的大人在哪儿?我要找大理寺的大人……”

顾璟等人入住时并未亮明身份,小二哪里知道大理寺的大人是谁?双方正纠缠,江云奉顾璟之名过去将那妇人带了过来。

“大人,求您为我儿主持公道,求求您了大人!”妇人过来见了顾璟等人,跪下哭嚎不已。

武宜君道:“这位大婶,你要求人至少也先说明身份吧,我们连你和你儿子是谁都不知道,如何为你儿子主持公道?”

妇人一听,勉强止住哭泣道:“民妇姓何,夫家姓万,亡夫早逝,只留下一子万焘,便是、便是晨间被发现死在自家绸缎铺门前的。府衙的人用了一上午便将案子了结了,说我儿是醉酒冻死的。民妇不相信,我儿一向洁身自好,若非那韩喆怂恿,他又岂会去青楼喝酒?偏难得去喝了回酒便醉了,死了,若说与那韩喆无关,谁信?”

“韩喆是什么人?”顾璟问。

“是……是我女婿。”万何氏似乎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这句话说得很勉强。

顾璟示意随妇人前来的丫鬟奴仆把妇人扶起来,问道:“府衙的人是如何对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