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着,却没动,甚至睫毛都掩得更严实了。

就在季行辰心里默数最后的起床时限时,一条温热的湿毛巾覆在了他的脸上,动作轻柔地给他擦了擦脸,像在对待什么珍爱的瓷器,哄着捧着,十足的耐心与温柔。

毛巾在他的眼睛上遮着,眉间被触碰,轻飘飘的如被羽毛拂过,在疤痕的位置。

季行辰微微挑眉:“你刚刚偷亲我了吗?”

男人看着他的眼睛,唇角很浅地上扬了一点。

他二十五岁的爱人,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业余爱好看书,看得是专业与人性,与人对视时的视线很专注,伴随着思考的神态,像是你心里想的他都能看破,但从不多说。

“需要老公抱你起床吗?”

这是玩笑,不过季行辰并不矫情,顺势张开手臂:“要抱。”

话音还没落下,他的身体陡然腾空,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失重感是惊悸的,但将他托起的臂弯极为稳健,拉满了安全感。背上被对方指间从不离手的戒指硌到,男人比他更先察觉,做出调整,手掌抚过那块皮肤时揉了两下。

季行辰勾上男人的脖颈,在对方的侧脸上亲了亲,大方地回了个早安吻。

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早晨。

“不想做的事不要勉强自己,万事有我。”

“昨晚跟你求饶不做了,你也没停下来啊。”季行辰指着自己领口下的吻痕,揶揄道,“烦请你下次做的时候,能不能别总咬我脖子,衣领都要遮不住了。”

这种标记所有物般的行为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弄疼你了吗?”

“爽的时候倒也没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