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仅仅被风暴残余席卷的我,就已经被心底风化的尘埃呛到窒息了。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回到了与季行辰同住的家门口。

我本欲大醉一场,让当年送我回家的谢敬东按流程再送我一次,延续当年我走过的成长轨迹。

但我却根据潜意识的指引,来到了有季行辰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今晚我在餐厅里看到季行辰时就想追上去解释两句。

房屋装修时不知是谁的主意,选得都是偏暖色调的灯,这一刻我觉得是内心蜷缩起来的二十五岁的我的主意,进到屋中被温蔼的灯光笼罩起来的瞬间,我有种真正回到家里的感觉。

季行辰穿着安适的居家衣服,趿拉着拖鞋,从客厅穿过,只作平常的样子,亦很有家庭的氛围,仿佛我和他已经这样相处很久,久到连未来都变成了这样的轮廓。

但他不曾像先前那般为我停留。

我在季行辰路过我身边时,扯住了他的袖子。

季行辰不知道我发现他听墙角的事情,也不在意我知不知道,脸上的冷漠因为我冒犯的举动而裂出恼怒的口子,挣开了我的手。

我消极怠工的心脏直至此刻才在被甩脱的失重感下重新跳动起来。

季行辰将我的狼狈尽收眼底,却没放入眼中,掐着我的下颌,抬起我的脸,像在看一个新鲜出炉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