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从沈瑜和好友们的号码上逐次掠过,最后随便套了件衣服,打算回趟家——不知道美容觉被打搅的慈母,新仇旧怨下会以怎样的手法与我谈心。

踢踢踏踏的下楼后,我在空气里闻到了一股焦苦的咖啡味,次卧的门半掩着,自门缝里延展出一道明亮的光线。

季行辰竟然还没休息。

正开着笔记本电脑办公的季行辰眉头微锁,眉宇间有着深重的倦色。

季行辰近期的工作本就繁忙。情感突遭变故,白天都耗在我的公司,这会儿又要熬夜处理他们公司的事情。

最累的原来不是我。

季行辰从屏幕前抬起视线看了我一眼,眼角眉梢的锐气都变得郁结寡淡:“你怎么还不睡,有事?”

我的心情还没从梦魇的海水里晾干,想找个人聊聊,对方是季行辰也行。

“睡了,做噩梦了,又醒了。”

我不请自来的从门口挪进了次卧,坐在了床上,没话找话:“你什么时候睡啊?”

“马上。”

季行辰背对着我,睡袍的衣襟没拢严,敞露出肩颈处起伏的骨线,灯光下肤色莹白的仿若初雪,斑红的情欲痕迹还在上面开着,但颜色已经褪得很淡了,不用多久便会彻底消融干净。

我心思微滞,收回了视线。

“二十五岁的我是不是有什么病啊,连觉都睡不好。”

我被灌了一脑袋的记忆碎片,却什么都拼不出来,脑神经都要过载烧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