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指了指钱莱:“你当时穿了件骚包的白球衣,大东撞我时我拿你当垫子,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在球场上乱扔的草莓印你身上了,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大出血了。”

我皱着眉想了下,最后看向张顺理:“你没来,说要跟女朋友约会。”

大事上我从不开玩笑,他们的表情随着我逐渐严肃的语气而正色。

十九岁的我跟我二十五岁的兄弟们会面还是种挺奇异的体验,他们乌烟瘴气地围坐在我旁边,听我讲起那过去的故事。

那些醒来时还无比清晰的记忆,正被空白的六年的时光快速混淆着,我捡着自己还记得的事说,最后以临睡前看得那场足球赛作为总结:“欧冠四分之一决赛,波尔图对战拜仁,拜仁被吃得透透的,波尔图主场3-1,气得我砸了半天枕头。”

我没理没据地推测:“我怀疑我是因为被气得神经错乱了才穿越了。”

前面那些本人都记不清的陈年往事不可追忆,这场比赛却有迹可查,张顺理翻着手机,兴奋地大呼小叫:“还真对上了。”

谢敬东松了松领带,嗤笑:“那你气得还真是有点早。”

手机屏幕上显示,球赛对决的下半场,我支持的球队7-1反推了对方。

我嘴上呵呵,心里脏话。

张顺理呲着一口白牙,咧着嘴乐:“这么一看争哥是活泼了些,有十几岁时那吊儿郎当的味。”

我懒懒一掀眼皮,吐出一个烟圈:“不客气,你们十几岁时也都跟我一个吊味。”

几人笑骂着,顺嘴唏嘘了一番少年时代的任意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