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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指尖柔软嫩滑,毫无芥蒂地同他牵着,沈长空连回握的勇气都没有,只任由她牵着,担心着她何时反应过来便将自己松开。

可她没有。

买糖葫芦的时候,买发钗的时候,一甩一甩地朝他比划着街上耍杂技人动作的时候,都没有松开。

她说,像他这样好看的人若是不紧紧牵好,一个不留神便会被别人拐跑;

她说若是她不牵着他,恐怕他的眼睛都不知要落在街上哪家小姐身上。

沈长空当时便想告知于她,他不会被别人拐跑,也不会看除她之外的任何人。

可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因为褚沅瑾将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举在他眼前,笑眼弯弯地告诉他:这叫宣示主权。

他心跳如鼓,悸动得厉害。终于明白,对她所有的情愫,叫爱。

也是在那天,褚沅瑾信誓旦旦地对沈长空说,她终有一日要搬出宫独住,她会去求阿耶赐她公主府,届时沈长空也必须陪她一起出来才行。

后来她当真求来了公主府,与怀安王府共处一坊,且距离极近。

可当日褚沅瑾同他说时沈长空虽心中高兴,却没敢信过。褚沅瑾向来想起一出是一出,怎会因他便真将公主府定在他家附近。

褚沅瑾并不管他信不信,她说完便算过,再不提一句,只管嚼着口中刚买的花糕,将啃得只剩一只翅膀的鸟儿糖画丢给沈长空,勒令他一定吃完。

而后又拉着他蹿到别的摊子跟前,伸手比划着画一个大圈,嚣张又骄傲地道:“这些我全要!”

临到该回宫,她便开始踢着小腿不高兴,非要缠着他发誓下回还带她偷溜出来才肯罢休。

西北角的宫墙边无人看守,底下层层草堆挡着的其实是个狗洞。

可褚沅瑾连看都未多看过那狗洞一眼,她拍拍沈长空的肩膀,少年便意会蹲下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