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已然不重要了。
她心中有愧,无颜再苟活于世,庄家也不得不交权,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褚沅瑾只是觉着不值,为阿娘,为阿兄也为自己。
如今朝堂又纷争不断,混乱不堪,即便沈长空同她说过不必担心,可她怎能不担心。
若是阿耶也有个什么好歹,她便真的只剩沈长空一人了。
“阿耶,”她吸了吸鼻子,“我留在宫里陪您好不好?”
明知这话孩子气,明知自己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可能会引来麻烦,褚沅瑾还是忍不住说了。
她比谁都清楚,无论是身旁的沈长空还是开惠帝,都不会同意。
“胡闹!”开惠帝果然板起了脸,可眸中却丝毫不见恼意,他指了指沈长空,“你乖乖待在府中,长空会护着你,切不可再跑进宫来。”
褚沅瑾低垂着眼睫不言不语,开惠帝又道:“你只需记得,听见外头说什么都莫信。”
她终是点了点头,本就没抱希望,此刻也只能妥协应好。
开惠帝连一晚都不叫她在宫中过,用过膳后便叫沈长空将她领了出去。
出了大殿,褚沅瑾忍不住往东宫的方向看去。
她依旧被沈长空牵着,垂眼看了看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总算平缓了些许。
“每年七月初八,是我阿兄的忌日。”
她声音极轻,像是怕惊动了谁,可沈长空却心头猛然一震。
褚沅瑾毫无察觉,沉浸在那段回忆中,半晌才继续道:“今年,所有人都在你的庆功宴上,我一个人待在偌大的东宫,以为再不会有旁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