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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都没破。

上回他将那瓷盏捏碎扎进血肉里被褚沅瑾看见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时还尚且是因着心疼而气,现如今再是叫她看见恐怕便只剩生气。

打开门,正房烛火已灭,沈长空想进去看她,行至门口又生生止住了脚步。

若她还未睡,见着他恐会气得睡不着。

终是折返了回去。

高大的身躯躺在厢房里那张小床上,显得更为逼仄。

沈长空一夜未睡,第二日一早便被敲响了房门。他一瞬间有些恍惚,竟下意识以为是褚沅瑾。

可她哪会来,若真想见他也不会赶他来这厢房睡。

打开房门,果然是成风,身旁还跟着个太监。像是有什么急事,成风匆匆朝正房处瞧了一眼,而后领着按那太监随沈长空进了厢房。

“陛下派奴来告知将军,皇后娘娘今晨殁了。”太监恭恭敬敬道。

像是预料之中,沈长空脸上并无什么波动,抬眸问道:“如何殁的?”

“今晨几个宫女照例进殿伺候皇后娘娘洗漱,一开殿门便见娘娘挂在梁上,已是咽了气了。”那太监回道,“据悉昨儿夜里娘娘便不对劲儿,像是疯了一般,说自己对不起先皇后对不起太子,后来又说自己对不起公主,就这么折腾到半夜终于安静下来。本以为没什么事了,哪知竟是,竟是上吊自尽了……”

沈长空漠然听着,指骨骨节轻敲着木几,像是在听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太监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好在往后也没什么重点,便停了下来。

沈长空微点了点头,“庄家怎么说?”

皇后自尽,作为其母家,日后没了宫中这一仰仗必然会慌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