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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男人才闷声将环在她肩上的手臂垂了下来, 那下巴却仍旧搁置在颈窝里,迟迟不肯动作。

褚沅瑾也没再要求他什么, 只背对着他将他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扯到身前来仔细瞧, 这伤法叫她一眼便想起了那日大雨她在衢清堂看见的那一幕。

那时也是这般, 他冷白修长的手被瓷片扎的鲜血淋漓,极为骇人。

今日这伤还比那日轻些。

褚沅瑾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伤害自个儿做什么。

他难道就不觉着疼?

褚沅瑾叹了口气, 哪里便是不知道疼, 分明方才还在喊疼。

“你上回怎么答应我的?”褚沅瑾将他脑袋从颈窝里推了出去, 而后利落地转过身来瞪视着他。

那眼神中满是审视, 还带了丝埋怨和薄怒, 叫人看了便觉心虚, 然沈长空心里却陡然软了一下。

她还是心疼自己的。

见他不说话,褚沅瑾咬牙切齿地推了他一把,气道:“自作自受,疼死你活该!”

看着他往后踉跄了一下又有些不忍,“把手伸出来。”

沈长空垂着眸子,眼睫微微颤动, 在她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将手伸了过去。

她拿出帕子将他手上污脏的血迹擦净,而后像以往的每一次那般轻轻吹气,边吹边喃喃道:“不疼了。”

“还疼。”沈长空道。

像个叛逆的小孩,在故意同她抬杠。

褚沅瑾猛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仿佛有火花炸开,她骤然将那只血迹已经干涸的大掌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