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没什么丢人,亦是没什么大不了。
他既通旁人牵扯不清,便是没将自个儿放在心上。
一个没将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凭什么得到自己这么多的爱意,又凭什么叫她为其改变自己?
她小时候也曾偷偷喜欢过张家李家的小郎君,跟父亲到了辽东也不是没对年轻的小将军动过心。
后来回了长安,便一直喜欢林言,豁出一颗心去对他好。
可他并不曾将自己真正放在眼里。
沈然再如何去学长安闺秀也终究是东施效颦,她做不来那些东西。
与其效仿旁人,倒不如回归本心。
她想,他既然能喜欢林言,日后也定会重新喜欢上旁人。
就像忘记从前偷偷心动过的任何一个男子那般,也忘记林言。
他实在不配自己这般,沈然头一次觉着,喜欢上这么一个人是在糟蹋自个儿。
那便祝他和他那知书达理的表妹天长地久,有情人终成眷属罢。
沈然胸中顿时豁然开朗,心口一颗大石终是落了地,一身轻松。
她指挥着婢女将箱底的衣物全拿了出来,那几件颜色粉嫩的襦裙只留了几件应急来用,其余全被塞在了底层。
她一刀一刀做的木雕也被拿了出来,一个一个排排站摆在了室内的木架上。
从前林言生辰,她费尽心力雕刻了近一个月,临近日子时更是熬了好几个晚上,为他做了个木头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