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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褚沅瑾还在那棕褐色的痂上轻轻触了触,有些硬。

她自小到大被保护得极好,从未受过什么伤,顶多极少数时候破那么一丁点皮都够她娇里娇气地卖好久的惨,可那点儿破皮也并未结过痂。

故而她着实不太清楚沈长空这手掉了痂后会是什么样子。

只记得从前于渊受伤结痂,是在胳膊上留了一点疤的,浅浅淡淡的,若不仔细贴近去看发现不了。

可沈长空手上这态势,显然比当时于渊那伤口骇人得多,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再去看他,发现男人脸色已然沉了下来,凌厉的凤眸黯然低垂,也不知在心里想些什么。

见他这般,褚沅瑾心里一软,将他大掌捧在手心,解释道:“我也不是在……”

“嫌弃你”三个字还未说出口便被男人打断。

他将手抽了出来,掩在宽大的绣金云纹玄色宽袖中,一脸漠然,沉着声音道:“臣会好好用药。”

这回褚沅瑾倒是愣住了。

她倏然想起那时于渊受伤,她特意去宫中御药房给他寻了祛疤灵药,拿回府中那小子却是说什么都不肯涂。

少年年纪不大,却板着张脸同褚沅瑾理论:“阿渊又不是小姑娘,要什么好看?”

“公主不懂,疤痕是男人的印记。”

故作成熟的话听在比他年长了四岁的褚沅瑾耳中只觉着好笑,可少年神态极为认真,褚沅瑾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唇角呼之欲出的笑意憋了回去。

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赞同道:“阿渊说得对。”

这会儿回过神来,褚沅瑾看向他掩着伤处的玄金袖口,不知怎的,心中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