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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空紧紧盯着她,仿若淬了冰的眸子寒意更甚,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褚沅瑾嗤笑了声,露出颗小小尖尖的虎牙,她站起身来向前倾身,柔弱无骨的双手按在他肩上,低下头用那双仿佛带了万千情绪的柳叶眼俯视着他。

两人的呼吸都几乎交缠在一起,沈长空像被下了蛊,浑身僵硬,却是一下也动不了了。

他看见她樱唇轻启,听见她能将人心都缭乱的声音响在耳边。

她说:“若我偏要与她争呢?”

——

大理寺狱。

阴暗蔽日的牢房里,重重锁链将衣冠不整的人束在高高的刑架上,此人满身是血,褴褛布料遮挡不住的地方皮开肉绽,没一处是好的。

此刻垂着头,乌发凌乱不堪,已然丧失了意识,奄奄一息。

再无往日风光。

几桶冷水兜头浇下,犯人终于转醒。艰难地抬起肿胀布满血丝的眸子,入目便是一身锦衣的男子坐在梨花木椅上,颇为漫不经心地活动着腕骨,时不时在阴森寂然的空间发出咯嘣的声响。

王文远猛然打了个寒颤,好像几桶冷水的效力这会儿才被身体的主人感知到。

只见那人朝身边站着的侍卫抬了抬眼,那侍卫便立刻意会,过来问话。

“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我认罪,认罪……”

虚弱而混沌的声音脱口而出,王文远浑身散了架一般。他这身皮日日留恋脂粉温柔乡,养得是比些穷人家的女子还要细发,哪里受过这种严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