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这么早就下雪了啊!”同伴感叹。

“是啊!瞧这天气阴森森的,诶!这边扫完了我们走吧。”

小内侍拿起扫帚,和同伴抬起木桶出了内阁值房。

值房内气氛一如既往的寂静,不过今日又多了一丝严肃。

张介搓着手走到堂中,将手放到炭盆上方,对着坐在一旁的喝茶的曹安使了使眼色。

曹安借着杯盏,掩饰着面庞,瞧瞧瞧了一眼不远处神色淡然看着卷宗的孟纾丞,清咳一声:“孟阁老还未回府啊?”

孟纾丞抬眸看他,低嗯一声。

与已经年过半百的二人想比,孟纾丞年轻得过分。

曹安看着他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歇了打听的心思,捧着茶盅坐到自己的书案后头,他兼管礼部,他虽进内阁早,但要论起手中实权却比不得最晚进来管着刑部的孟纾丞。

处处被他压一头,曹安心中本有些不忿,但仔细一想,又生出一丝灰心,天赐才赋,又比常人勤勉,如何比得过?

今日是他与张介值班,夜间一般没有大事,现在天寒了,他们原打算温壶酒,关起门来一边小酌一边熬到天亮。

谁知孟纾丞散职后,一直未离开,眼瞧着天色渐晚,他竟然还在看卷宗,现在已经戌时了吧。

若让孟纾丞听到他的话,孟纾丞怕是要诧异了,他已有半个时辰未翻动手中的卷宗了,孟纾丞心烦意乱地放下卷宗,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心中苦笑,他竟也有无法决定,举棋不定之时,起身望着窗外,审问自己。

孟晞啊!孟晞!你真的非她不可吗?

注定无人替他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