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让他又一次认识到自己对“人”的掌控欲,开始变得跟黎堂一样。
但宁予年听完他自己跟自己置气的话,却是一步两步、直到乖乖顺顺到他床边蹲好,对再一次蒙进山包包的自己说:“该发的脾气还是要发,就是其实我也有错要向你承认。”
黎淮闻言果然忍不住从被子里露出眼睛。
宁予年极近地和他对视着,低低说:“我不小心把你戒指弄丢了。”
然后黎淮又从被子露出左手。
低头看看,果然没了。
黎淮本来想说丢了就丢了,也不是他的责任。
但宁予年小狗眼一弯,献宝般在他眼皮底下摊开手心:“不过我这两天帮你又重新做了一个!保管宁虞看不出差别。”
莫比乌斯锃亮地在昏暗中闪着光。
黎淮将信将疑接过去端详:“……你别是把我戒指摘了,瞎编的故事。”
宁予年立马得意摸出手机:“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除了有民宿老板、钟亦、张行止三个人当人证,还有物证,全程录了像的。”
黎淮侧目。
他大概拖着视频进度条扫了两眼,发现这人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材料和小型机器,当真是在他背后那张书桌上做的。
开头把给他手指量指围的过程也录进去了,视频里时不时就传出一阵刺啦刺啦的打磨声。
黎淮又开始想不通:“我睡觉究竟是有多死……”
宁予年蹲在床边期待看他:“戴上试试吗?”
黎淮迟疑了一下,点头。
然后两人就一起看着宁予年把戒指套到他左手无名指上。
严丝合缝,像是比之前那个还合。
宁予年脸上立马傻兮兮笑开了,捧着他的手近看远看,对自己的杰作欣赏了好一会:“是心理作用吗,我怎么觉得我做的这个戴你手上更好看。”
黎淮其实也这么觉得。
但他没说。
不仅没说,还若无其事抽回了手,重新裹进被子静了片刻说:“其实我想洗澡,但我头晕不想动。”
宁予年:“你有点感冒,我给你喂了感冒药。”
黎淮:“啊……难怪。”
还蹲在他面前的宁予年学舌:“啊……难怪。”
黎淮抬手就在他肩窝戳了一把,宁予年一屁股墩坐到地上,浴袍散开,一路从前胸开到小腹露出内裤。
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笑着笑着,宁予年冷不丁抛出一个问题:“那我们现在应该算和好了吧?”
黎淮心里瞬间被这个小学生对话弄得像火烧:“……你有病吧?”
宁予年坐在地上:“那你就当我有,所以算不算?”
黎淮翻身:“我困了,我要睡了。”
“算不算?”
“你几天没睡了?”
“到底算不算!”
“算不……”
“算算算!你不睡我睡了!”
“我睡!”
宁予年咧嘴又高兴了,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等我吹个头发马上回来,不要急。”
黎淮:“……”
到底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