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枝。”
沈离枝悄然用手捂紧嘴,在幽暗中睁大了眼睛。
这就是飞练想告诉她的?
以飞练的语气,太子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多半是常喜送来的香让她睡得太沉,这才压根没有注意到。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她生病起吗?
床帐被人撩起,随后床头就一沉,李景淮像是坐了下来,微一倾身,他的袖子就从她肩头拂过。
沈离枝看不到后面的景象,只能凭借细微的动静探查太子的举动。
但他似乎只是靠坐在床头,并没有别的动作。
没过多久太子的嗓音缓缓响起。
“今日他们又在弹劾我立太子妃之事,一群吃饱喝足只知道盯着别人后院的老蛀虫,这种人留着有用吗?”
他后背依靠上床头,木架子被挤压出一声。
“我知道你不喜欢杀戮,但是有时候它真的管用。”
沈离枝的眼睛悄然转至眼角,可是她背对着李景淮,即便再用力转眼也是无法看见身后的人。
太子语气很轻,带着一些感叹和无措,就像是孩童踟蹰地开始踏出第一步时,总是不安和怀疑的。